【狱纲自产存档】《Endless Possessive》
引
古老的钟在墙上悬挂着，整点时会发出沉闷的低鸣。
二十岁的彭格列十代目听到熟悉的扣门声，放下手头的文件说了声：“请进。”
如意料之中，来的是他的岚之守护者，狱寺隼人。
那人虽只比他年长一月有余，却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的味道，工作事业雷厉风行，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此时狱寺隼人的绿眸正淡淡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沢田纲吉感到了一阵心慌，是不寻常的沉默还是狱寺手中捏着的那张有点发皱的纸？总而言之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岚守身上的烟味重得不一般，沢田纲吉知道他抽烟，也清楚他的烟瘾没有那么重，而且一般来说，来见自己的时候，他身上烟味从来都没有那么呛人。
果然有什么烦心的事，所以狱寺隼人才会这样吧。
从那个地方回来的他，就一直不对劲。
沢田纲吉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想开口说狱寺君要是有什么烦恼的话不妨告诉我的时候，对方却眉头一皱用显然是下了很大决心的语气开口。“十代目，我申请辞去岚守一职，以后，请您珍重。”
沢田纲吉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在他面前试图取下那枚岚戒。戴的年头有点久，戒指已经很紧，但是狱寺隼人依然是咬牙取了下来。
像是痛苦的告别仪式。
那枚十四岁的狱寺隼人宁愿死去也不愿意放弃的岚戒。
戒指安静地躺在彭格列十代目的掌心，龙卷风的标志晃得他无法思考。
直到狱寺隼人鞠了个躬把辞呈放在桌上准备退出房间，沢田纲吉才捏紧了那枚岚戒：“狱寺君认为，他比我更重要对吧。”
狱寺隼人没有说话。
沢田纲吉轻笑出声，目送着岚守关上门后，收敛了笑容。
『不管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更久，我都会和十代目一起。』
“骗子。”
『觉得和十代目一起，时间都过得好快啊。』
“骗子。”
『十代目，今天开始我就是您正式的左右手，您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骗子。”
『十代目，不要着凉了。』迷迷糊糊的吻还记忆犹新。
“骗子。”
辞呈上的签名终于被泪水漾开。
Side A
“蓝波！都几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
“蓝波大人才刚刚十一岁！还是小孩子！”
“你现在可是正式的雷之守护者，要是辱了彭格列的名声的话……”
“蠢寺真是啰嗦死了！”蓝波轻车熟路地从头发里摸出火箭筒，对准狱寺道：“你就去那个世界呆一会吧！”
蹊跷的是狱寺隼人不但消失了，也没和十年后的自己对换，甚至消失了一个星期才回来。事后偷拿实验品的蓝波被强尼二狠狠地训了一顿。
狱寺隼人被还处于半成品的“平行世界火箭筒”击中了。据他的描述，他到了一个没有狱寺隼人存在的平行世界。
那个世界的沢田纲吉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朋友，一直孤单地长大，好不容易凭着努力进了一家公司，却依然被欺负。
“那狱寺君怎么做了呢？”彭格列问狱寺，得到的是久久的沉默。
Side B
狱寺隼人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城市。
他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从兜里掏出烟点燃，反正一支烟的功夫就会回去的。不知道十代目要是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怎么样，不过反 正也会有十年后的自己出现在那里吧。
银发青年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按照惯例，这里是十年后的世界，可是看大街上的建筑和交通工具并没有什么显著的技术改进，这里不是西西里，而是日本的某一个小镇。
十年后的自己不再隶属于彭格列？
还是自己有任务在身？
烟燃尽的时候狱寺隼人依旧呆在原地，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正想着四处转转的时候，身边的公司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伙人。
走在前头的棕发青年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安和无奈，身边的一伙男子西装笔挺却不时对着他推推搡搡。
“喂，沢田，今天发工资了吧，不带着大家去潇洒一下？”
“你怎么穿来穿去都是那几身衣裳。”
“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被录取的，不合群也不会交际，说不定我们的老板好这一口呢哈哈哈哈！”
“说的也是……妈的，谁啊！”
戴着墨镜的猥琐大叔还没有来得及板起脸，胸口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眼前的银发男人不知何时将小个子青年护在身后，脸上写满了不爽与挑衅，“你们要一起来试试吗？”
“什么啊，莫名其妙……”青年们识相地及时离开。 沢田纲吉拉拉狱寺隼人的袖子：“那个，谢谢你，今天我刚发了工资，请你吃饭好吗？”
“十代目，让您受惊了。”
“诶，请问您是……”
狱寺隼人皱皱眉，看着青年的脸庞猜出了八九分，“您好，我是从平行世界来的狱寺隼人。”
“诶！”
Side A
“喂，强尼二吗？有件事要拜托你。”
“是这样吗？好的，十代目。”
狱寺隼人迈进了实验室，躺在了指定的地点。
“狱寺先生，您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强尼二检查了一遍刚开发成功机器，“这次如果去了，您可能就回不来了。”
“我决定了。”狱寺隼人闭上眼睛。
“我还是不明白，我以为即使全世界都离开十代目您也不会离开他的，我明白那个世界的十代目很孤单，可是和您产生最原始也是最真实的缘分的，是这里的十代目呀，您这么做，十代目他……”
狱寺隼人隔了一会回道，“您高估我在十代目心目中的位置了。”
“那么按照平行时空法，您选择了那个世界的话，您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会被彻底抹除，这个世界将不再记得有您。”
“动手吧。”
强尼二没有马上按下按钮，而是搬了把凳子坐在狱寺身边，“既然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忘记您的一切，不妨现在告诉我您真实的想法。”
能保守秘密的除了死人，还有永远的失忆者。
狱寺隼人看了一眼时钟，目光垂下来时投在右手上，戒指的勒痕还在隐隐跳痛。于是略显烦躁的他强行压下不安的情绪，从兜里掏出烟来点燃：“好。”
Side B
“原来还有平行世界这样的存在呢，真的很神奇。”沢田纲吉举起罐装啤酒和狱寺隼人的碰了下，此时两人正挤在纲吉小小的出租房里。
“能这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的十代目也是很厉害呢！”狱寺隼人说。
沢田纲吉笑了笑，“因为我知道，不会出现无缘无故帮我的人。这么多年来，虽然也有偶尔帮我的好心人，可是我没有朋友，另一个世界的我很幸福呢，能交到狱寺君这样的好朋友，不过刚才听您说那个我是黑手党首领还真的吓了一跳呢，我不是十代目，狱寺君叫我纲吉就好了。”
狱寺隼人看着他强颜欢笑的脸，心莫名疼了一下。
“那么我叫您沢田君好了，您的名字，这么多年我一直叫不出口。”
“可以哦，狱寺君。”
晚饭后的两人一起在附近的街上散散步，沢田纲吉往狱寺隼人旁边靠了靠，“总觉得今天是一场梦呢，像是下一秒，狱寺君就会消失掉一样。”
狱寺隼人忍住了拥抱眼前的人的冲动。
“我想，等那边的机器修好再把我叫回去，还需要一段时间吧。”狱寺隼人补充了一句，“身上也没有带钱，这些日子就要打扰沢田君了。”
对方的眼神看起来完全没有被打扰的样子。
“能说说狱寺君和那个世界的我是怎么认识的吗？对于那个世界的我来说，狱寺君是怎样的存在呢？不过好奇怪啊，既然您说平行世界是同样的人发生不同的故事，那么为什么我迟了六年还是没有遇见狱寺君？”
狱寺隼人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我还没有遇见您之前，就已经发生了意外。”
沢田纲吉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而狱寺隼人却想起十代目说起初遇十年后的狱寺隼人时悲伤的脸。
Side A
“强尼二，我已经很累了。”狱寺隼人以这句话开场，叹了口气。
他像一支圆规，规规矩矩地画圈，做着同样的事不知疲倦，却终于在看见在花园里单独散步举止亲密的十代目和笹川京子后醒悟。
这些年来，他的努力一直像圆规的痕迹一样，不管怎么努力，画出的都是零。如果只是想本分地做左右手就好了，如果只是想着做一个称职的守护者就好了。可是岁月积淀，他的所愿也在沢田纲吉的温柔中逐渐扩大不知终止。
『明明不曾拥有过他，却像是失去了他无数次。』
狱寺隼人上网时看到那句暗恋者的心声后感受到了会心一击。
并不是一开始就不知天高地厚，一开始的时候只想着用最不经意的方式关注他、为他的喜怒哀乐而牵动情绪，并不是一开始就不知道这份情感终会被掐灭，只是人在坚持的过程中常常会选择性忽视。
直到最后一根稻草轻飘飘而来。
这就是故事的答案。
强尼二也跟着叹了口气。
“狱寺先生有把自己的心情告诉十代目吗？”
这是一个问出口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狱寺双手插进发里，口中说出断断续续的话，“怎么……怎么可能让他知道。”
“可是狱寺先生，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表白。”强尼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表白”二字。
“你看，如果十代目答应了你，你完全不用走。如果十代目拒绝了，你选择了那个世界，他也不会记得你，更不会记得表白，怎么看都不吃亏。”
狱寺隼人看着纸上的示意图，苦笑道，“理论上是这样的，可是感情和数据不一样。”
Side B
“狱寺君怎么不多睡一会？”沢田纲吉摸摸头不好意思道，“昨晚你一定要睡在地板上，一定累坏了，现在我出门上班去了，你就再补觉吧。” 狱寺隼人摇摇头，“我工作的时候忙起来一天最多睡四个小时。”
“呐，狱寺君，虽然很感谢你说要送我上下班，可是我还是一个人去吧，毕竟，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沢田纲吉平静道，“我讨厌不切实际的承诺，也会因为随时的告别而难过。”
如果这几天再和狱寺隼人相处下去，他不保证自己不会奢求更多。
沢田纲吉时时刻刻提醒自己，那个人对自己再好，都是因为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他终是要回去的。
狱寺隼人想起花园里的那一幕，勾起一个心酸的笑容。
“沢田君，我也算是被那个世界放逐的人呢！”
“一直一直注视着十代目，却无法得到期待的回应。他身边优秀的人太多，我不是最厉害的，也不是最体贴的，更不是最稳重的，但是尽管如此，我也还是想留在他身边。”
狱寺隼人看着另一个世界的沢田纲吉，像是忏悔一般继续坦白，“但是我做不到平静，我无法想象十代目的孩子管我叫狱寺叔叔的场景。我的占有欲像毒蛇一样，总有一天，会害了十代目。”
“我能理解呢。”沢田纲吉低头，声音轻不可闻，“因为我也在努力不对狱寺君产生占有欲。”
手机铃声突然间响起，沢田纲吉手忙脚乱地接了电话，连声答应后出了门。狱寺隼人翻出自己的手机，盯着里面的睡颜发呆。
那是一年前沢田纲吉在办公室睡着时，自己怎么也按捺不住而拍下的，而看着照片后，他又神使鬼差地亲吻了十代目的侧脸。
比想象中温暖。
Side A
强尼二问了一句，“所以您是因为京子小姐和十代目而……嫉妒吗？”
狱寺隼人摇摇头，“我不是嫉妒，而是对自己无尽的占有欲感到害怕。”
十代目是光，他内心的黑洞却贪婪地舔舐着光芒然后吞噬它，不知疲倦。若是十代目知道他这样龌龊的想法，必然会苦恼吧。
“您知道当年和山本先生一起对战γ之后，是谁背你回来的吗？”
“我知道是云雀救了我们，那么应该是草壁。”狱寺隼人回忆道，然后看着强尼二的大脸露出一个痛人心扉的表情。
他一字一句地说：“背你回来的是十代目。在接京子回来和送你去治疗之间，他选择了你。”
“是……吗？”
就是这样无止境的温柔，才会让自己甘愿被束缚住。
“现在您还准备不好好向十代目交代一下而直接选择逃避吗？”
“……”
“选择了那个世界只依赖您的沢田纲吉您就能获得幸福吗？”
“……”
“您在违背天理。”
“按按钮吧。”
事已至此，怎么都是来不及了。对于十代目而言，忘掉这个僭越的部下才能获得幸福吧。
或者更直白一点，他只是想逃离这个世界。
强尼二给平躺的狱寺隼人绑上带子，“既然这样，不如也消去你的记忆吧。”
“！”
看着狱寺隼人开始挣扎，强尼二难得板起了面孔，“您既然觉得自己对我们而言无足轻重，又何必记得这里的一切呢？到了那个世界，和那边的沢田纲吉重新开始不是更好吗？”
忘记这里的一切吗？
『开什么玩笑！你是为什么而战斗的！我们还要一起看烟火、打雪仗！我们还要一起欢笑，如果你死了的话还有什么意义！』
“十代目……”
『接下来的人生，还要狱寺君多多关照！』
“十代目……”
『狱寺君认为，他比我更重要对吧？』
“不是的……只是我……"
彩色的灯在眼前晃着，狱寺隼人感受到自己被推进一个狭窄的空间，仿佛声音与空气都被隔绝。
“这些回忆都要被忘记了吗？”狱寺隼人扪心自问。
无人应答。
Side B
“哇！还是第一次有人专门放烟花给我看呐！”沢田纲吉笑着看向一同站在公园河边的男子，“不过狱寺君不是说没有带钱吗？”
狱寺隼人笑了笑，“您高兴就好。”
沢田纲吉上班的时候，他就去公司附近的杂货店帮忙，不要报酬，就要了几个小型的烟花。这自然比不上彭格列年庆时那么轰轰烈烈的烟花，但狱寺隼人看着沢田纲吉欣喜的笑容，心里也暖和了起来。
“如果那边让狱寺君不快乐的话，不妨留在这里？”
这是沢田纲吉轻声的自言自语，却被耳尖的狱寺隼人听见。
“沢田君很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嗯！和狱寺君在一起，非常非常的安心。”沢田纲吉毫不掩饰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无权无势，不是什么黑手党首领，也无法给您施展本事的平台，但是还是会想着，要是能一直一起就好了。”
看着狱寺隼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脸，沢田纲吉说了声，“让你为难了，对不起。”
“生日快乐，沢田君。”
Side A
以往彭格列的生日，都会由狱寺隼人置办，给自己惊喜。身边的人都说每逢首领生日前一个月，岚守犹如最称职的执事一般优雅而果断地打点好一切。
沢田纲吉二十岁的生日是在忙碌中悄然度过的。
“强尼二，还没有找到狱寺君在哪里吗？”
“强尼二，如果他被送到了时空的缝隙里再也回不来怎么办？”
“蓝波，你为什么要这么不懂事呢！”
沢田纲吉在实验室坐立不安，他已经五天没有好好合过眼，把彭格列的科技尖端份子全都聚集在一起开会，却迟迟没有结果。
肇事者蓝波怯怯地靠近他给了一支棒棒糖，“阿纲，生日快乐，收下这个我们就和好，好不好？”接过棒棒糖之前沢田纲吉真的很想发火，却又压了下去，摸摸蓝波的头算是同意。
“阿纲不许愿吗？蓝波大人的棒棒糖可以许愿哦！”
彭格列十代目苦笑道，“那我就许愿让狱寺君平安回来。”
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会不会永远没有告诉他的机会？
“强尼二，要不你还是把那个火箭筒也冲我发射一次，说不定我能找到狱寺君！”沢田纲吉眼前一亮，提议却再次被狠狠拒绝。
强尼二抹了把汗：“我算出来了，十代目，这次半成品的子弹能让狱寺先生在那里呆上一个星期。”
那就是还有两天吗？
沢田纲吉稍微松了口气，终于有了些倦意。
Side B
“狱寺君的便当也很好吃呢！”
“杂货店的婆婆教我做的，您喜欢就多吃点。”狱寺隼人坐在沢田纲吉的公司的午餐休息室里，无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沢田纲吉吃着吃着停了下来，“狱寺君能送我一样东西吗？”
“嗯？”
“不像烟花会马上消失，也不像食物一样会被消化掉，而是过了很久很久也可以用作纪念的礼物。”
这是沢田纲吉对狱寺隼人首次的索取。
狱寺隼人点头，“我会尽快给您的。”
说不好下一秒就会从这里离开，狱寺隼人在身上摸了摸，有点不好意思地翻出一只老式的炸弹开始拆了起来。
沢田纲吉见到被改装过的炸弹之后笑了起来，开开心心地接过。
“果然不愧是你说过的‘smoking bomb’呢！”
有了这个纪念品的话，就算他消失掉，自己也不会多年后以为这是一场梦呢！
或许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也有着超直感。
夕阳西下的他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来接自己下班。
Side A
“十代目，根据摄像机显示，已经看到狱寺先生突然出现在大厅里了！”
沢田纲吉想跑过去迎接，却被一周的疲劳压垮在实验室里。
狱寺隼人看着围着自己嘘寒问暖的熟悉的脸孔，咽下了那句“十代目还好吗？”的话语，而强尼二根据十代目的吩咐解释他现在忙于工作。等到转天沢田纲吉出现时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狱寺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点信息便继续工作。
沢田纲吉感到心里有一根刺正扎着自己。
不安、不安、非常不安。
直到那一纸辞呈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那根隐形的刺终于成功地将心脏刺了个透心凉。
他听着还在通话中的座机的对话陷入了沉默，终于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机器里已经没有狱寺隼人的身影。
强尼二带着些许抱歉的表情看着十代目。
终于还是遭到报应了。
以为很多话语即使不说对方也会明白，以为很多苦衷即使不挑明对方也会理解，所以一直怀着侥幸的心理这样下去，期待永远不要改变。
哪有不会改变的事情呢？对吧？
沢田纲吉的眼泪被自己狠狠擦干，“强尼二，我要去把狱寺君找回来！我还有很多话都没说，狱寺君明明是属于我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放着我不管，要去找另一个我。找到他之后，我非得好好揍他一顿解解气不可，明明说过要一直在一起什么的，擅自说着这样的话真的是太不负责了！”
强尼二护住了自己的机器，“不不不，十代目，这万万使不得！”
“为什么使不得？”彭格列十代目的犟脾气一上来，也是拉不住的。
首席工程师这回真的哭出来了，“呜呜呜，十代目，您再来一下，这机器从内到外都要被毁了。”
“？”
沢田纲吉探头往机器一看，里面果然有焦黑的炸伤痕迹。
“怎么回事？”
他的疑问让打开洗手间门的男人给生生吞了回去。
“对不起，十代目，因为无法舍弃这里的回忆，所以我回来了。”狱寺隼人的脸和手都刚刚贴上绷带，但胸前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首领一记。
沢田纲吉吼了一声，“如果要走还是走得干净点好！当年说着想看烟火所以回来的人是谁啊，你的话也有保质期的吗？！”
“随随便便不管别人怎么想就擅自做出这种事真的很难让我原谅你！”
狱寺隼人咧开嘴傻笑，虽然牵动了伤口，他却还是笑着。
“是的，十代目，我接受您的惩罚。”
“……你明白一件事就好。”
“嗯？”
“我也是有占有欲的。”
狱寺隼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所以说，要是你现在选择留下来，以后就不能反悔了。等我培养好合适的继承人，我就和你一起去日本隐居，就像当年的初代和G先生一样。”
认真地说出这样话语的十代目，真的是让人难以抗拒。
“你说你像个圆规一直在做无用功，但是你没有意识到吗？你为了我所做的事无论大小我都看得见，也从来没有想逃，就像圆心一样。”沢田纲吉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你说我们高估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一直低估你的只有你自己。”
狱寺隼人怔怔地望着沢田纲吉，直到一只手被握住，传来熟悉的金属触感。
“抱歉，彭格列十代的岚之守护者，只能是你。”
强尼二在两个人抱成一团时悄悄退出了房间。
机器被保住了，真是太好了。
而随后传来的“X——Burner！”和机器的炸裂声让强尼二整整心疼了半年。
“这种害人不浅的机器还是毁掉的好，对吧，狱寺君？”
“……是的，十代目。”
彭格列十代目，终于爆发了积攒多年的占有欲。Side B
“诸位好，我是从意大利分部调过来的主管，虽然是意大利人，我也有日文名，你们平时叫我狱寺就好了。那么关于公司的整改，我是这么计划的……”
“狱寺……隼人？”沢田纲吉难以置信地看着会议室上滔滔不绝的新人。
“沢田……之前真的对不起了，没想到你和刚调过来的狱寺主管是朋友……以后的话……”之前欺负他的同事非常忐忑地集体道歉，“听说这位先生过来是来整顿公司的，很有可能裁员，所以……”
沢田纲吉笑笑，“以前有发生过什么吗？”
“噢，沢田君，刚刚我看到你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仿真炸弹，你也有这方面的兴趣吗？”刚出来的狱寺隼人笑着凑近他，“我的眼镜度数又加深了，下班后能麻烦你陪我去配一下吗？”
沢田纲吉点点头。
他终于等到他的狱寺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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