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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志和自家的hsb甜食派
狱纲鸣爱暂时先吃粮
ONLY是人生奥义

【狱纲自产存档】《时差》

浑厚的钟声在午夜响起时,圣诞节翩然而至。美国华盛顿的街头满溢着节日的气氛——如果从窗外探头望去,可以看见灯火通明并装饰着圣诞树的店铺、将天空点亮的绚烂烟花和脸上漾着幸福笑容的伴侣。

狱寺隼人站在窗边静静看了一会,捏紧手机后关上了窗户。

随后那些高高的文件资料重新将他围起,昏黄的灯光将影子投射在素色的窗帘上。桌上的咖啡还剩下半杯,已经看不出一点热气,被他拿起又慢慢放下。他干脆点了根烟,隔了一会吐出一个椭圆的圈,晃晃悠悠飞向台灯然后消散,只留下一缕余味。

一年前和彭格列十代目确定了恋人关系不久,他就被门外顾问Reborn的一番话打发到了这里,“华盛顿的家族生意出了内鬼,你去查清楚再好好整顿。这几年来因为你,阿纲的确省了不少心,但是作为彭格列首领,不能完全独当一面就是失败的。”

狱寺隼人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自己离开意大利总部不光是因为有任务要执行,也是为了确保沢田纲吉成为真正优秀的首领——即使没了左右手也可以应付自如的十代目。这些年来,有危险他从来都挡在沢田纲吉的前面,有门户要清理他从来都避开沢田纲吉的视线。虽说一开始唤“十代目”的就是他,始终狠不下心将十代目的天真善良扼杀的也是他。如果说黑手党的罪孽再也清洗不了,他宁愿将自己埋在血泊里,只要十代目还是十代目。

想到这里他再次看向黑屏的手机。六个小时前他已经给恋人发送了祝贺节日的短信。想必是整个家族都在狂欢庆贺办着酒会,所以十代目才没有及时回复。

六个小时,是他这一年来时时刻刻放在心头的数字。

美国华盛顿和意大利罗马,时差是六个小时。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晨间睁开眼睛时想对他说声早安的时候,对方可能刚入眠不久;意味着独自捧着午餐习惯性地想问他是否合口味的时候,对方可能刚刚睡醒惺忪被Reborn拉去开始一天的工作;意味着散步在街头想将美丽的夜景与他分享的时候,对方可能正趴在办公桌上小憩。

不能被同步传达的心情。

记得刚开始被派来整顿家族生意的时候,狱寺隼人一下飞机就拨通了恋人的电话,就着满天繁星报平安。手机过了一会才被接起,还未开口,对方疲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啊,隼人,你到了就好,家族那边的人有来接你吗?”他疑惑地看了下手表,还没有调好时差的表面上显示着意大利此刻接近凌晨两点。

第二天狱寺隼人的办公桌上就放着两只同款不同色的小时钟,时差是六个小时。忽略时差这样的错误,他一直没有犯过。此时桌上的橙色时钟显示意大利时间是六点十分。狱寺隼人权衡再三终于再次拿起手机开始编辑短信:十代目,很抱歉打扰您,若是您看到这条短信,请给我回复让我知道您平安。

短信发出去一会,他又重新按亮了屏幕检查音量是否足够响,毕竟外面依旧是人声鼎沸。检查完后他又自嘲一句真是多此一举——外面再喧哗又怎么样,他的注意力又不在上面。或许是等得太入神,当铃声响起的时候狱寺隼人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终于让他绽开了大大的笑容。

“隼人,圣诞快乐,抱歉才看到短信。”十代目的问候像是清冽的泉水将他的不安洗涤。

狱寺隼人本想像以往那样柔声叮嘱,想起现在外面的热闹不得不提高了嗓门,“十代目,也祝您圣诞快乐!昨晚家族那边应该很热闹吧,难得过节您要不要多睡一会?”

“我现在可是清醒得很,隼人。Reborn这一年可没怎么让我睡过懒觉,除去日常的工作之外,时不时就找些有能力但是不怎么听话的手下让我和他们交流,也让我直接处理家族的纷争。有一次还差点被人拿枪指着头,说实在的,我现在都还是有些后怕。”

狱寺隼人心里一咯噔,“怎么回事?您那次有没有受伤,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了?后来怎么样了?”

面对自家岚守的连连发问,沢田纲吉停顿了下,“现在没事了,抱歉,那时Reborn说绝对不能告诉你,不然依你的暴脾气非气得连夜飞回来不可。”

“我当然会马上回来收拾那个混蛋,难道那时您身边一个守护者都不在吗?”

这回停顿的时间更长了,对方重新开口时狱寺隼人分明听到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说实话,现在我身边一个守护者都没有,山本虽然还在意大利不过没有在总部,了平大哥和云雀前辈一直在日本你也知道,蓝波被Reborn派到热带雨林训练现在还没有回来,骸他一直行踪不定,偶尔的明信片都是库洛姆寄过来的……你又在华盛顿……”

狱寺隼人的眉头皱得更紧,原本平静得像是湖面的眸子此刻正不安地泛着光。

“所以这一年,我一个人经历了很多事情,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体会到大家平时为了彭格列有多辛苦。而且这段时间,碧阳琪、风太、一平还有强尼二也一直在默默帮我,所以也没有到孤立无援的地步,只是想找你说说话的时候,算算你那边的时间,就没了下文。”

“十代目,您不用在意时差。想找我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打电话过来,我都会接,都会听您说的,所以下次,千万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好吗?”狱寺隼人很想伸出手到那端揽住恋人的肩膀,却无济于事。他想起一年前Reborn的话,的确,像自己这样凡事都巴不得代劳只要能为十代目分担就好的性格,若是这一年还留在他身边,十代目就不能独当一面。可还是会忍不住想着,若是自己在他的身边,至少不会让他这么寂寞地面对一切。

沢田纲吉笑笑,“我知道,就因为这样,所以我一直忍着,毕竟你也有很重要的工作啊,况且这也是Reborn对我的训练,非得我自己完成不可。要是一时忍不住告诉你了,就前功尽弃了,毕竟,我也想成为能够保护你们的人。”

一想到恋人这一年来吃的苦头狱寺隼人就心里堵得慌,但他还是打起精神给对方鼓劲,“十代目,您早就已经能保护家族的人,也早就救赎了我。”

沢田纲吉说“谢谢你”的同时狱寺隼人也听到了那端的汽车喇叭声,“这么早您就出门办公了吗?有谁和您随行?”

“啊是新来的手下,今天去拜访一位贵客,节日时车有点堵。”

“您得注意安全。”想到之前有人差点拿着枪对着十代目,狱寺隼人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那个人可靠吗?您到了那边记得给我一个消息。”

沢田纲吉笑出声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到那里再挂电话。对了隼人,今年的圣诞节你有想要的礼物吗?我早几天就收到了你寄来的礼物,可是一直忙着没时间给你挑。”

狱寺隼人盯着自己的岚戒看了一会,“我没有什么愿望,只要您平安就好。”这一年来他和十代目之间通话的机会并不多,就连节日和生日时的相互问候都十分简短,更别提互诉心事。所以他尽管珍惜这样的时光,却不能任性地把想讲的话都说出来。

想念这种情绪,如果不能面对面传达的话,很多时候只是给对方徒添伤感罢了。

“隼人,我前一段时间也打了耳洞,和你一样都是在左耳,不过还没有挑耳钉。”

“诶?十代目为什么会想到打耳洞?”

“……隼人是笨蛋。”

狱寺隼人在恋人的嗔怪后回过神来,“那下次我去纽约看看有没有适合您的耳钉。”

“记得挑一对。”沢田纲吉道,“我看过你那里的文件传真,生意已经大有好转,人员也稳定了,我打算过几天把你调回来。”

狱寺隼人咧开嘴笑了,“那真是求之不得。不过Reborn先生没有关系吗?”

“和他商量过了。隼人,我快到目的地了,在这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彭格列的岚守沉默了,他看了看通话时间还没到十分钟,下次通话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对方还没有挂电话,显然在等着他说什么。一句“再见”和“保重”显然是不够的,所以他鼓起勇气道,“十代目,我很爱您,所以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我也爱你。还有,我到门口了。”

“十代目,再见。”

“你不打算开门迎接今年的圣诞礼物吗?”

听到句尾俏皮的上翘音,狱寺隼人绿色的眸子一紧,大步流星走到门前,颤抖着开了门。

他的恋人穿着厚厚的灰色毛皮大衣,围着他刚送的橙色围巾,左手握着的手机还在发亮,右手边放着一只行李箱,站在门外笑得如沐春风。

下一秒,时差和距离,都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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