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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志和自家的hsb甜食派
狱纲鸣爱暂时先吃粮
ONLY是人生奥义

【狱纲自产存档】《覆水》

他觉得自己是一条离了水的鱼。

 

全身都在痛,但是他喊不出来。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很失态完全没有了首领左右手应有的样子,但是他顾不得了。

 

记忆的主角不在的时候,那些记忆就会开始发黄、变脆,到最后轻轻一弹就会灰飞烟灭,但是与此同时心脏的一角再也无法填满了。

 

那些人……那些人怎么能将悲伤表现出来又不会太失态?

 

他们知道现在躺在大厅中央的那个冰冷的人是谁吗?!

 

身上遍布的弹孔已经被处理过,沾血的白衬衫也已经换上了新的,一切看上去好极了。

 

除了那个人的笑容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他忍着无法言说的痛,迈出了人生最难走的几步路。光不大吼大叫地将周围的人全部赶开已经用了他全部的力气。

 

其他的守护者们看见了他,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全场鸦雀无声,只有他的皮鞋碰到瓷砖的声音。那原本保养得极好的意大利皮鞋已经有了灰尘和褶皱,之前鞋子的主人听闻噩耗一路跌跌撞撞赶来已经让它黯然失色。

 

终于到了那个人的身边,却无法再听那个人柔和地对他说,“晚安,隼人。”

 

狱寺隼人跪坐在地上,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颤抖着抚上他松软的粽发,嘴唇开开合合很多次,却依旧说不出一句话。他很想说些什么,就像十代目依旧能听到一样来麻醉自己,哪怕几秒钟也好,但是他确确实实没有感受到泽田纲吉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沉默的山本终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狱寺,我们也很难过,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敌人依旧觊觎着这里,下午两点将阿纲秘密下葬,之前你先……”

 

“我和你们不一样。”银发男子终于开了口,嗓音竟然已经沙哑。“你们喊他的名字,心中更当他是十代目,我刚好相反。”

 

他是我狱寺隼人一生想要陪伴和守护的存在,为此我愿意历经一切苦难、付出一切代价只为能换取他身边的一个位置。

 

山本武和其他守护者交换了眼神,默默地离开了房间。只有蓝波折回来,蹲下来将一支棒棒糖塞进泽田纲吉的西服口袋后重新离开,“彭格列,小时候一直蒙你照顾,你放心,这次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狱寺隼人待众人离开后横抱起他往后花园走去,那里有两人都喜欢的鸢尾。

 

彭格列家族的岚之守护者坐在公园的长凳上,首领阖眼枕在他的膝盖上,微风拂过带来鸢尾的香气,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是狱寺隼人曾经幻想过的场景,如今真的实现了,命运却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十代目,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不带任何人去见白兰呢?是知道凶多吉少所以不让别人涉险吗?不管怎么样您都应该带我去,哪怕只能帮您多挡几颗子弹,也能让您少痛一点啊……”银发少年说着说着带了哭腔,“为什么要这么撇下家族,撇下……我呢?”

 

狱寺隼人喜欢他的首领,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是当事的两位却似乎浑然不觉。时光在他们之间流淌而过,一晃眼已逾十年。

 

到了下午两点,他看着那个人被修了容安详地放进乌黑深沉的棺木里,棺盖阖上之前他再次冲上前去拦下,“请,请再让我和他说一句话。”

 

他本是何等桀骜的人,他是傲视众人的孤僻野狼。他人之前,他永远将伤痛化成慑人嚎叫。

 

如今的他却低了头,第一次向除了十代首领之外的人用了敬语,只为了在少年的脸完全陷入黑暗之前再与他说一句话。

 

了平和山本对视了一眼,再次妥协。

 

伏在棺木前的狱寺隼人肩膀轻微地动了动,说出的话极轻,也没有人听清。

 

之后的他隔三差五仍会身着正装守护在棺木附近,有的时候会靠在上面说说话,有的时候会趴在上面说到睡着,但离开的时候,那个悲伤的表情就会被迅速掩盖。

 

他已经慢慢知道幕后的真凶,也知道家族在商议计划,十代目逝世的消息一直被掩盖。

 

狱寺隼人听见棺木附近有异响而急速赶来时是震惊的。

 

他从内心已经不得不接受了十代目死亡的信息,但是在他面前的明明就是十年前的十代目。

 

那个少年有些害怕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然后犹疑地说出,“狱寺君?是十年后的狱寺君?”

 

那个称呼只有泽田纲吉会喊,他近乎贪婪地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少年的唇间溢出,心脏也似乎终于恢复了动力开始了正常的跳动。

 

是的,只要您这么称呼我,我便可以不害怕任何事情。

 

双手不觉间已经按在他的肩膀上,想着一股脑儿将这些天的自说自话全都倒给他,理智及时拉住他珍惜十年前火箭筒的五分钟时效。

 

可是时间到了,消失的不是十代目,而是自己。

 

他惊恐地看着少年的脸远离自己,那浇在自己身上的一瓢水无法让自己重新呼吸自如。

 

后来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封闭的空间,睁不开眼睛,说不了话浑身动弹不得,但是能呼吸也能思考,从小读得科学解密的书籍无法为他解惑。他便只能在几乎停滞的时光里,回想着那些和泽田纲吉有关的记忆。

 

第一次相遇。

 

第一次因为他赏识别人而负气离开。

 

第一次和他并肩作战,为他而战,最后关头为了能一起看烟花而从地狱爬了回来。

 

第一次和他熬夜准备明天的考试。

 

第一次被他拜托然后心跳加速。

 

第一次和他单独走在去学校和回家的路上,买过同一口味的冰淇淋。

 

第一次和他一起参加彭格列的会议,自己站在他的右边。

 

第一次看到他因为心疼出任务的自己受的伤而偷偷擦掉的眼泪。

 

第一次看到他趴在办公桌上睡着的侧颜偷的一个吻。

 

狱寺隼人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被少年琥珀色的眼睛吸引,但确确实实已经深入其中。

 

不管怎么样,和十代目一起的时光,再苦再难都是令人安心的,因为十代目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到了突如其来的光亮,紧接着身子一紧有了坠落感,之后便听到人的话语声。

 

“真的吗?十年前的我们居然这么厉害打败了白兰?!蓝波大人十年前就能独当一面了!”

 

“不愧是泽田啊!还有我们真是极限地厉害!”

 

“哈哈哈,十年前的阿纲出人意料地坚强呢!”

 

“哼。”

 

“Boss现在在哪里?”

 

库洛姆的问句让不清楚状况的狱寺睁开了眼睛,呼吸也急促起来,心中的某个角落鼓起了希望的小泡泡,想问又怕愿望落空。

 

“彭格列首领假死之后……”入江正一的答句让他的眼睛瞬间睁大。

 

“你说什么?!”狱寺隼人喊了出来。

 

入江正一解释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跑出了门,只要知道那个人没有死还是好好地活着就已经

够了,管他把计划只告诉了几个人具体又是什么计划都可以之后再问,现在要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确认真相。

 

赶到那里的时候,那个人背对着自己手抚着棺木,粽发染上了黄昏的光。

 

在狱寺隼人心中,他就是一副静谧的画。

 

“隼人?”泽田纲吉还是有着超直感,只是这突变的称呼让快速奔来的岚守停住了脚步。

 

棕发少年扬了扬手里的纸片,“把你母亲的琴谱塞进我的西装口袋又以《给最爱的十代目》为名这种事为什么早点不做?”

 

狱寺隼人哑口无言,他竟然忘了自己在棺木阖上之前做的事情。

 

“呐,我说隼人。”少年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直到两人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才停下来,“我在那个空间里幻听到了你的琴声。”

 

岚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只要您愿意,我回去就弹给您听。”

 

泽田纲吉哑然失笑,“五年前我就看到你用G文字写过我的名字,那次在办公室我也没有睡着,你现在真的没有话要告诉我吗狱寺君?”

 

“我……您……”

 

“隼人你还真是……”泽田纲吉拍了拍脑袋,掏出了蓝波塞的棒棒糖自言自语,“小时候没有白白疼他,终于知道给我送糖了。”

 

糖纸刚剥开的时候他就被紧紧地抱住。

 

“Ti amo。”狱寺隼人虔诚地低吟,如释重负。

 

泽田纲吉低笑道,“你倒是终于肯说出来了。”

 

狱寺隼人终于不再是那条曝晒在沙滩上濒死的鱼,温柔的大海潮退后再次回归,将他纳入了自己的怀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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